笔记本,目光落在大小不一、数不清的名字上。
??寻找向晗死胡同。季绍明发觉他对向晗知之甚少,他没去过她工作的城市,不知她家住哪里,她的过往他一概不知。他们本就是轻描淡写的炮友关系,向晗若有意抹去,抬手挥挥就是。
??他无从下手,而向晗锁上每一扇同他沟通的窗。他低声下气发短信求陈和方梓玥带话,石沉大海;他可笑至极,想到给向晗的工邮发邮件诉衷情,杳无音讯。他像是被关四面是墙的禁闭室,无论言辞多恳切多卑微,屏幕上另一永远空白。她化作一枚圆形的像,一串邮箱地址,冷相待,任由他痛苦。
??原来最恐怖的是无人回应,他一腔炽的沸腾冒泡,只能烂在心里。他提早五分钟会场,看每个人座位上摆一瓶蓝矿泉一瓶粉苏打,心里发烦。门上厕所,恰巧在洗手台碰见会务,熊着一张脸说留一瓶就够了,半小时的会,哪来那么多渴。
??韩文博听见,从里间来开龙洗手,骂他一句:“病。”
??知他现在脾气古怪,看不得双对。他和邹颖自驾游回来,找他销假,还要被他酸两句。他甩甩手上的,问旁边的会务说:“知四大凉吗?”
??会务答:“井下的砖,猫鼻的尖儿,三九天——”
??剩下一个不知当讲不当讲,会务斜看看季绍明。韩文博拍季绍明背一掌,放心大胆说:“还有光的被窝,不。”
??“把你闲得了,新职的技工培训你来带。”
??他穿过两人厕所,韩文博倚着男厕门框说:“当初提分手的是你,现在满世界找小向的也是你。”
??“我后悔了不行吗。”她的冷漠她的所作所为浮上心,季绍明越想越憋屈。光透过的窗洒在他脸上,他略偏说:“她也不能那么绝情啊,一句话都不让人说!”
??会上最后的议程是男工人家暴妻女事件,经查属实,工会已介调解,但是家暴的监控视频在网上引起不小讨论,黄立群也刷到了视频,要他全权理这件事。他合上钢笔盖,觉得这事还用细想,扔下一句开除,起走。
??王晁捂嘴凑他耳边说,黄厂的意思是家务事,我们主要解决舆论,消除负面影响,但还是……听您决断,这事您主。季绍明说,联系平台下架视频,再发一则兴安开除家暴犯的公告。
??在走廊里王晁还追着问:“黄厂会不会不兴?”
??“留着祸害,往后闹条新闻,黄厂更不兴。”
??等电梯时,季绍明反刍此事,低沉:“打女人,打孩,稀了奇了,十年难遇的事。”
??他自然觉得每家都应当是好月圆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