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指蒋从芸。

显然，这是周楠申直接跨过蒋从芸，和她沟通迟到的父女情，而且还是以狼狈为的方式。

过去他病着，不得不低，就得事事依靠蒋从芸，并将周家的权力暂时到她手上。可如今周楠申逐渐好转了，蒋从芸也就没用了，他便又将“情分”投资到血缘关系上。

当然，相比起互相算计的枕边人来说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。

直到电话切断，周珩盯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影，再抬起看向不远的车龙。

也是在这一刻，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
周楠申病了几年，表面上看“大势已去”，以许长寻的为人早该翻脸不认人了。

更何况追溯历史，历代都有“飞鸟尽良弓藏”的君王，尤其是将要传位的时候，老君王总会倾向于杀死功臣，为下一代上位者清除障碍。

可这几年，许长寻不仅没有动过周家，还一直放任她在集团里，哪怕她有“心脏病”，也一直稳坐准儿媳妇的位。究其原委，恐怕不只是因为周家的信息网，也是在忌惮周楠申的城府吧。

以许长寻的心智，和他对周楠申的了解，多半也会想到，周楠申一定留了几手，而且还知他很多秘密。

一旦稍有不慎，保不齐周楠申还会反咬一。

“制衡”——这两个字突然周珩的脑海中。

关键就在这个“衡”字上。

无论是表面的还是层的，要维系平衡，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，它不仅需要彼此心照不宣，更需要默契，和势均力敌的手腕，以及大局观。

……

周珩在路边坐了一小会儿，没有急着上车，只是半闭着，消化着周楠申的那些潜台词，和他有意无意透来的细节。

半晌，周珩拨了通电话给许景枫。

电话接通后，周珩第一句便是问：“现在边有别人么？”

许景枫一听她的语气，顿时意识到什么，说：“没有，就我一个。”

周珩也没耽误时间，直截了当的问：“前阵海外最忙碌的时候，你们是不是有一天视频会议开到很晚，那天你在宛新苑。”

许景枫回忆了一下，说：“是有这么件事，怎么了？”

周珩倒是很平静，只淡淡说：“开完会后，你心情烦躁，还磕了药，对么。”

许景枫先是愣了，随即叹：“这事米红也要跟你汇报？我还有没有隐私了？”

“我当然会想着保护你的隐私，所以我从来不过问。”周珩慢条斯理的说：“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跟我说的。”

“什么……”许景枫愣了几秒钟，反应过来，“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周珩这才笑：“是姚心语无意间透来的，有趣么？”

很快，电话那发许景枫的一声咒骂：“，贱人！”

“行了，现在发现也不算晚，她就是坑过你，最多也就是在海外的消息上文章，你又不会将重要信息透给她。”周珩并不走心的安了几句，却说得许景枫越发心慌。

许景枫一时脑也有懵，下意识回想着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，或是嗑药之后high了，一时嘴瓢？